From Sawdust to Stardust 正文1.1.5

翻译:心疼非洲人的红色按钮   校对:非洲人吞吞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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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第一章全部完成,顺便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丙申年新年快乐! 

5   最终,加州,长滩,他来了!1937年,DeForest走下巴士,步入了一个充满阳光、沙滩、棕榈树的新世界,那沙滩白得晃眼。这个新世界如此令人惊喜,它超越了人的梦想,并且百无禁忌。“我是个头脑简单的年轻人——只是个脸色苍白的孩子——作为一个牧师的儿子被保护着长大。”DeForest回忆道。他向Herman Casey展示自己,Herman Casey有时候是个石油商、焊接领班、企业家,不过大多数时候他是个职业赌徒。Herman舅舅在私人俱乐部玩牌,他也玩骰子,他在社区里发挥了他的巨大魅力。他在与人交际方面很有一套,掌握很多稀奇古怪的知识,并且对纸牌游戏得心应手。他和他的妻子,Shorty,从来都不富裕。他们接受发到他们手里的牌面,并且带着喜悦和愉快的心情尽情享受牌局。他们喜欢DeForest的来访。在短短几周内,Herman Casey就做了决定,这个年轻人应该留下来,并成为他的世界的一部分。不过,在成为一个真正的赌徒前,DeForest还需要一些激励。[1]
    6周后,当一位表亲从新泽西来到这座城市,DeForest享受夜生活的堕落日子开始加速。那个孩子是个赌徒并且“他咆哮着说自己是个硬汉。”DeForest回忆道。他们很快就成了伙伴,建立了自己的赌场。“扑克游戏通常会在星期五开始,并会延续整个星期六和星期日……我的工作是上酒、帮忙运行游戏还有在游戏者昏昏欲睡时,用湿布擦他们的额头。”DeForest回忆着。Herman Casey确信他的外甥没有玩牌,要知道对南浸信会教徒而言,玩牌等于一张前往地狱的车票。DeForest自己也并不喜欢赌博,不管怎样,安详、冷静的生活方式已经足够吸引人了。很快,男孩们发现他们的小生意引起了警察的注意,警察们已经盯上了DeForest和他的表亲。他们魂不守舍地迅速离开了公寓,在一栋建筑里找到了一个藏身处,那里已经是水手、码头工人还有与之相配的女人们的地盘。一天夜里,由于一次内部争吵他的表亲去保护一个朋友,结果被打到重伤住院。Shorty舅妈被这次事件激怒了,DeForest感到很惭愧。“我真不敢相信我真的卷入了这样的事情。”他后来忏悔道。吸取这件事的教训,DeForest搬回了Casey家并且开始找工作。[2]
    一个健康的年轻人可以在钢铁厂、造船厂、罐头食品厂工作,也可以当清洁工人。最困难,同时也是报酬最高的工作是在油田的钻机上做钻工。DeForest在钻油平台工作,钻头和危险的吊杆组件覆盖着泥土、原油和汗水。男孩的身体在劳动和高温中得到了锻炼。他和粗鲁的工人们一起生活,暴露在危险和疾病之中。
    如果DeForest打算留在长滩,他会学会在现代化大城市生存的法则,这也正是Herman舅舅试图教会他的技能。DeForest不得不在堕入地狱和冒着真正的风险之间把握好界线。[3]
    1937年,在远离了油田和长滩市内的破烂街区的地方,DeForest发现了沙滩漫步的好处。这是一种纯粹的生活方式——徒手冲浪、闲逛,然后就会被海边所有的女孩们包围。劳动和游泳让他的肌肉更加结实、肤色变得黝黑;他的头发也被曝晒漂白成了浅金色。太平洋拥抱着他。他变得开始迷恋大海和那些与他一样沉迷其中的人。
    偶尔,DeForest会用一顿美餐来犒劳自己,“有一天,”他回忆说,“我坐在一家餐馆里,有个叫Ronald Hawk的人跑来问我是否曾经在剧院工作过。我告诉他没有……他问我是否愿意到长滩小剧场去参加一出他导演的剧目的选拔。然后他听见了我浓重的南方口音……不过他还是觉得我至少应该去读一读这个角色的台词,因为他觉得我就是那个对的人。”他对此并不当一回事。“我肯定我原来加入是为了交朋友——因为我完全没有进入好莱坞的计划。”他忘了他对Erskine Davis拍电影的评论,现在他从Ronnie Hawk的社会趣闻里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演欲望。
    Ronnie的女朋友Valerie在长滩的表演艺术家们的小圈子里很有名,她认识DeForest后就把他带进了那个圈子。果然,他得到了在这个小剧场中一出假期独幕剧里的角色。他的新朋友们取笑了他口齿不清和拖长腔调慢吞吞的说话方式,不过依然辅导他改掉这些坏习惯。他接受了他们的玩笑,也接受了他们几周的指导。假期里,DeForest察觉到有电影星探为给电影公司找演员而在小剧院附近徘徊。DeForest回忆道:“这家伙是从后台出现的。‘我受雇于米高梅,是个星探……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对我们来说太年轻了,但是留下来继续做这份工作。’好吧,我落选了。”[4]
    Herman Casey与他的外甥在这个新消遣上有“激烈的分歧”。DeForest后来回忆,他的舅舅非常坚决地操纵DeForest戒除拍戏瘾,为此他投资了一家连锁加油站。Casey知道怎么哄骗他的外甥:DeForest不得不加入他,做一份真正的工作,然后他会找到一份真正的职业和一个真正的未来。DeForest并不想做这些,但他是个有韧性的年轻人,他的舅舅又是他羡慕的那种有说服力的、有魅力的男人。DeForest讨厌说不。他无法解释为什么演戏如此吸引他,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没有立场去维护,DeForest只能屈服于舅舅的愿望。
    不过6个月之后,Casey的连锁加油站宣告倒闭,这对DeForest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安慰。[5]
    再一次,他成了个自由的人,但伴随自由一起而来的还有斗争和绝望。DeForest会在长滩市搭乘太平洋电力铁路的红色客车翻越东北的小山前往大约三十英里外的好莱坞。从长滩的现实逃离后他将边打零工边寻找好莱坞的奇迹。
    有一次他经过了好莱坞中国剧院,一处名副其实的电影产业的圣地。DeForest惊叹于奇特的亚洲设计。他研究了那些有着签名和手足印的混凝土板。四周的一切都是与那些好莱坞名流们有关的奇特的物件、墙柱或符号。
    在一张中国剧院的蜡面明信片上他用软铅笔写道:

  伙计:
     我的心情很沮丧。我今天上午在这里找工作。《三个战友》正在上映。
  当然在这个地方我一直在看所有这些明星的脚印。
  写信给我。
     De

    1928年6月1日,他在明信片上写下了亚特兰大斯坦达德大厦梦露公司Casey Kelley先生收,并且将它投进了信箱。当然,哥哥Casey肯定会同情他,尽管他用自己的方式过得很好。年轻的DeForest感到焦躁不安和痛苦。还有什么好说的?[6]
    哥哥Casey的工作是向亚特兰大的商人们销售计算器、加法机、账簿和开票机。在一个稳固增长的业务部门,他有了一个好的开始。看起来叛逆的Casey会做得很好。
    DeForest这个闪亮而有才华的男孩在好莱坞发现的如此迷人的一切都是他的父亲所反对的,天谴就是这些世俗诱惑的代价。甚至连他的舅舅都不明白在他脑袋里和心里到底是什么。他敢大声说出他曾对Erskine Davis说过的话吗?星探的认可,表演时的光影交替,还有演员的生活都迷住了他。身为一个浪子,这样的生活会羞辱他的父母和折磨他的良心,如此种种的内疚感铺天盖地而来。即使他未尝试的梦想尝起来像是木屑,1938年他也只是个努力前进的孩子,他感觉自己在绝望的边缘。他坚持了自己所能的足够长的时间——但最终,他放弃了,回到了在亚特兰大的家,以抚慰父母的忧虑,或许也是为了拯救自己的灵魂。
    DeForest回到了他父亲的房子。幽闭恐惧症是可怕的,尤其是在他尝过自由的滋味后。可悲的是,他意识到他永远不会像他人期望的一样作为一个牧师的儿子在祖先生活过的土地上安定下来了。他为和平而单调的生活而悲哀。他哭了,几周之内,他就到了濒临崩溃边缘。
    也许DeForest过“正常”生活的机会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他在加利福尼亚的时光已经揭示了他精神层面的一个基本事实:他是一名艺术家。他的教养和道德意识告诉他成为一个工人是骄傲而满足的,但内心的年轻艺术家却深处绝望。“每次我告诉他们我无法忍受时我都在哭泣,我不得不回去……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我必须回去,不然我剩下的人生都会在痛苦中度过。”他的母亲同情并意识到她的儿子得从他父亲做的最后决定造成的阴影里得到自由。她坚持要他和她一起去辛辛那提看望她的朋友。如果到了俄亥俄,他能想清楚,并且还是强烈地想要离开,那么她就会让他走。DeForest记得那份痛楚:“我无法改变我的想法。她和一个朋友让我离开了,登上巴士是我做的最艰难的决定,我们非常亲近。”她对他的爱足以决定让他离开。他亲爱的母亲不得不返回没有他的枯燥灰暗日子。[7]
    DeForest再次前往太平洋,这次伴随着心碎。他不再是一个自信的年轻人,他被从父亲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回忆所压迫:“当我告诉他我决定去当一个演员时,他确信我的灵魂将永远迷失。我在笔直得前往地狱!”DeForest的内心深处非常内疚。他怀着太多渴望,谁都无法阻止他前行,但他内心深处早已深植着一种潜在的恐惧:遭天谴。在他自己决定的命运里,内疚和恐怖会让他不得安宁。他必须在深深的罪恶感中忠实于自己所决定的生活和工作的对和错。他会在他的生活中找到平衡。如果要说实话,他命中注定将会成为一个演员。[8]

[1] Marshal,“隐藏的青春”;Elwood,“从不孤立无助”;Bette Ireland;工作单和票据出自《Kelley家庭档案》
[2] Marshal,“隐藏的青春”
[3] 《收获》,Smith著
[4] Marshal,“隐藏的青春”;Anne Jolly在2000年1月与作者的面谈;DeForest Kelley 1991年在伊利诺伊州芝加哥的演讲;DeForest Kelley 1991年11月的演讲;1990年在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的演讲
[5] Marshal,“隐藏的青春”;Anne Jolly2000年-2002年与作者的面谈
[6] 物品、明信片和照片出自《Kelley家庭档案》
[7] Elwood,“从不孤立无助”;Brenda Marshall;“DeForest Kelley的高压手段” 出自《Kelley家庭档案》;Smith,TS
[8] 《收获》,Smi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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